作品原文
手壞了
得用布匹包紮
白色布匹
與皮膚不相干的
纏繞在一起
灌木長成蔥鬱了
得用大鉸刀剪除
殘肢斷臂
與油綠的葉子
得用烈火焚燒！
富裕的汽油
倒下去！倒下去！
一條靜靜的夜河
是一面失色的鏡子
兩岸兩排八列紅燈
閃閃照耀澤潤光芒
一艘打鐘的漁船
摸黑排列划過
全是為了生活
之二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每天清晨，在郊區的公路賓士而過，
我都會在心裡發出一樣的疑問。——
扛著大包小包的他們，三三兩兩，
或一群，或一兩個，或幾個，
在公路邊等待著，
如同飽經風霜的枯腐的木樁，
冬天，尤其的襤褸蕭瑟。
光溜溜的如一望無垠的海面的公路，
在和視線賽跑，
而肉眼總是敵不過它的蔓延的速度。
當我初踏上這個城市的土地的時候，
也在這透著逼人的光滑的速度中
迷失，就像此刻的公路邊參差的他們。
他們的肩上扛著的包袱，
沉甸甸的像是裝著許多的秘密，
上下五千年。
一眼穿過，我窺睹到了“其中”的生活。
這，就是生活。
小時候，
我們是他人的包袱，就像此刻他們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裡面裝著呵護，親情，希望。
長大後，
別人是我們的包袱，就像此刻他們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裡面裝著愛情，責任，義務。
垂老後，我們
已然分不清誰是誰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裡面裝著呵護，親情，責任，
義務，和寄託。還有一個
或紅或黑的盒子。
這，就是生活。
